高途陈向东:53岁,我还是个baby!|不鸣前辈说
2024-07-04 09:12 星期四

去年9月,高途集团创始人、董事长兼CEO陈向东来到不鸣创业营首期,和所有不鸣者交流。

最开始,陈老师似乎在漫谈,没什么特定主题,我们听得一头雾水。但很快,大家就被他嗓音高亢又真诚幽默的分享折服,大笑着把他票选为「不鸣者最喜爱的前辈」第一名。

我们想,陈老师之所以这么被不鸣者喜爱,关键还在于真实。他让我们知道,原来大佬也像你我一样,会被千百次地打倒,有局限和盲区,犯了「愚蠢的错误」时也会无措到失眠。没有什么奇招,大多时候也并不被幸运眷顾。我们唯一能依靠的是心力:靠着一颗勇敢的心挣扎爬起,带着爽朗的笑声继续投入「创业」这场游戏。

今天,我们把陈老师质朴又隽永的哲思整理成文,分享给正在创业路上百转千回的你。祝你创业快乐,永葆真心。如果你也想遇见这样的不鸣前辈,欢迎报名不鸣创业营2024,我们创造新的奇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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各位创业者大家好,我置身于你们中间,仿佛看到年轻时的自己,想起自己当年创业的倥偬岁月。

我们每个人都想成就一番事业,但是能不能真正做成,并不是被当下的成就定论,更需要经历时间的洗礼——在未来的某个时刻去审视和回顾,接受来自外部世界的检阅,或是由后来人述说我们的成就。

2014 年 6 月,我在五道口的一个地下室开始创业,当时张一鸣、宿华也在附近,我们有过一些交流。这么多年过去,我看着我们和身边的朋友成长起来,渐渐意识到:如果能够更早地找到自己事业的本质,在本质上不断滚雪球,大概率会更加成功。

2022年底我们开始做「高途佳品」(注:高途集团直播电商项目),我又回到创业繁忙的状态,大年三十也不回家,仍然很难摸索清楚。我就想:为什么马斯克能同时经营好几家公司,还能当Twitter的CEO?这个人是不是天才?

所以我去看了《硅谷钢铁侠:埃隆·马斯克的冒险人生》,发现马斯克表面上是在同时管理多家公司,实际上是他负责把握主要方向,有人帮他确保各项运营管理。他在组建SpaceX的时候,他的 7 号员工成为了公司总裁;他创办特斯拉的时候,有人愿意成为他的幕后英雄担任COO;他创办SolarCity,CEO是他的表弟。他看起来是做了多种业务,但实际上是同一件事的延伸。

所以创业是要持续专注的。在相当长的时间之内,你只能做一件事。你毫无疑问得找到一个大赛道,并且想到一种变现场景,为了真正的商业需求去创业。很多人不明白这个道理。

人生是可以做加法的,但最终要做减法。其实做减法能让你获得更多而不是更少——1的五次方是1,而0.5的五次方是0.03。聚焦于最重要的事,坚持五年,人生的全局就打开了。

德鲁克在《卓有成效的管理者》中说,每个人的时间都是有限的,优秀的创始人所做的决策越少越好。如果一个创始人每天早上都有一个新决策,那这个人可能是头脑出了问题(笑)。巴菲特说自己每五年做出一个决策,这么多年他大概只投资了60 家公司,决策很少但质量高,可能这就是他如此高龄还活力满满的原因。中国有一古话:无为而治,核心的前提是你能在前期做出一些正确的决策,那后边慢慢就可以无为了。

当我们找到了值得聚焦的事,团队如何在这件事上迭代认知?这其实很不容易。最初创业的时候我们团队踌躇满志,现在回头看觉得有好多愚笨的时刻。真的,你们能想到的所有愚蠢的错误我都犯过。每个人都会有盲区的,最重要的还是多看看别人犯的错误。

2014年,移动互联网的兴起带动了大众创业、万众创新,和我们商业模式类似的公司多达数千家。后来这些公司中的绝大多数都消失了。大家都说创业是九死一生、九十九死一生,但实际上甚至是一千家、一万家公司里才有一家能成。

创业初期,我们很快获得了5000万美元的投资,但没多久就面临了巨大的财务压力,有一个月的支出超过2000万元,但盈利是0。我们不得不开始裁员。那段时间我非常焦虑,为了稳住团队,经常拉着员工一起吃烧烤到夜里2、3点,才回公司附近的出租房睡觉,然后凌晨四点被噩梦惊醒,在漫漫长夜里想着“天怎么还不亮?”这些痛苦都是很难对别人说的,别人会说:你有这么大成就,难道真会遇到这么难的事吗?但事实就是这样。

回顾高途九年的创业经历,如果说我只做了一个好决策,那就是在市场进行补贴大战的时候,高途选择做在线直播高价大班课。

最初,高途被认为是在做O2O教育。当时做教育O2O的公司大概有几千家,拿到百万人民币以上融资的就有几百家,市场上很快掀起了补贴大战。这给了我们员工很大的压力,不停来问我:要不要给开始参与补贴战?补贴6%行不行?3%行不行?我也不停反问:你们疯了?(笑)当时我们就意识到,这种模式在一些行业是不成立的。

我们非常骄傲的是,高途是市场上第一个离开O2O模式的教育公司。我们在 2014年7月迅速地组建了音视频团队,尝试了几个变现方式。在2015年3月,高途做成了3000 多人同时在线的直播大班课;6个月后,这个数字变成10000多。这给了我们很好的商业场景,也是高途所做的最具差异化的事。

虽然教育行业经历过非常多波澜,但我们还坚持在这个行业里,为什么?两个原因:一是当事情变化莫测时,我们要去思考其中真正的变化是什么;另一点则是要看到变化中的不变。“双减”政策实施的时候,我思考什么是不变的?答案是14 亿中国人对教育的强大需求不变,那其余的只需要交给时间,决策就变简单了。

我特别信奉「别人恐惧的时候你贪婪」,实际上今天中国教育领域的供给侧改革是在全国范围内开展的,而真正能做到全国布局、有优秀人才、还有资金的公司非常少。在这个时刻稍微「贪婪」一点,把这件事做好,会有非常大的收获。

在高途,我们强调两句话:将心注入、全力以赴;开心工作、幸福生活。道理其实很简单,但能让它真正成为公司的底层文化是不容易、又很重要的。

什么是将心注入、全力以赴?本质就是不负青春、不负生命、不负你的梦想的每个日子。在公司里的每天8小时是你的,怎么能不辜负自己?我想最好的方式就是将心注入、全力以赴你的每个日子;

那什么是开心工作、幸福生活?开心就是打开你的心。如果员工在工作中能自在地寻求帮助、提出问题、给出建议,就会感到开心幸福。所以公司要让每一个人都能够讲话,让每一个表达都能够得到尊重,让每一个个体都有尊严。每次员工感到痛苦,我都让他们把痛苦说出来。你打开你的心,他打开他的心,一连接不就璀璨宇宙、璀璨星空了?仰头一望不都是美妙的夜空了?怎么还会痛苦呢?(全场大笑)

幸福就是让你的福分幸存下来。比如公司打了一次胜仗,得到一笔非常大的盈利,这只能说我们获得了福分;但它能否幸存下来、长久地传承还不好说,这就是富不过三代的原因。所以每次打胜仗后要找到复盘,找到打胜仗的底层原因。

我特别信奉“人生如戏”,这是人生的最高境界。游戏有什么特质?首先要好玩,其次要有得赢。工作也是一样。有员工调侃我把这些说了100遍,但我要不断地讲,这些话值得讲一万遍。

前两年朋友们给我过50岁生日,有位特别熟悉的朋友感叹:陈老师,你都 50 岁了。我说:什么叫“都”五十岁了?应该说我“才”50岁!虽然我特别痛恨用财富去衡量一个人的成功与否,但是如果把财富作为衡量一个人的成长的指标之一,那巴菲特在50岁以后才赚到99%以上的财富,这说明我还年轻着呢,我还是个baby啊!(全场大笑)

如果让“才”50岁的我给大家一个忠告,那就是要制定自己人生的Stop-Doing-List,即哪些事不需要做。对我来说需要弄清楚的事有这么几件:

第一,哪些事绝对不是属于我的事业,能赚再多的钱也与我无关。

第二,哪些人我不应该交往,再优秀也不应该交往。巴菲特说要有策略地离开有毒的人。其实很多人的痛苦就在于和那些不对的人在一起,最后耗费青春。

第三,身体很重要。创业有的是失眠的时候,第二天还要精神饱满起来工作,身体不好怎么行?你会发现,身体好精气神就好,带给身边同事的正能量就多,团队阳光灿烂、温暖一片、花开四溢,业务也会很好;你能给团队更多的input,产生的价值也是高的。

最后打倒创业者的往往不是缺少资本或团队背叛,而是自己的身体出问题了。而且身体往往不是一夜垮掉的,大家要早一点在身体健康上有所投入,该跑步的跑步,该锻炼的锻炼。我自己在 30 岁以前几乎每天都会跑步。

今天的我已经不想和任何人做比较了,当你的内心足够自由的时候,就不会再想和别人比较。但是有一点还是会比的,就是希望自己有更好的状态、精气神、人格魅力,能够配得上周边的伙伴。

如果非要给年轻的创业者们忠告,我觉得有三条特别重要:

第一,在真正找到商业模式之前,尽量保持一个小团队。当员工数量增加,交流和沟通会变得非常复杂,你很容易搞不清楚公司内部在发生什么。如果在足够小的规模下都赚不到钱,规模大了就更是灾难,你的情绪会被耗尽。

第二,在选人上,CEO要下足够的功夫。如果有一个人你觉得不适合,在创业初期让Ta离开其实是好事,即使这个人很重要。在错误的人身上耗费时间,对一个创始人的精力消耗是很大的。

第三,如何去自我质疑、自我批判?我觉得创始人必须极度自信,极度乐观。大家应该听取建议,但建议也不能随便听。真正、最终极的突围是创始人自己想明白的,绝对不是别人给你建议,因为它不是你的逻辑底层,也不是你的认知系统。

先讲到这里,谢谢大家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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